心挣_分节阅读_第215节(2 / 2)
“这我真不知道!”阿山说:“我们跟着遂哥,遂哥的活儿就是我们的活儿,护送的是不是梁老板,这又不关我们的事。遂哥说是,那就是呗。”
其余犯罪分子的说法和阿山相似,自身情况也差不多,仅两人有合法身份,其余都是从东南亚来的黑户,之所以能入境,和南风制药那些保安类似,都是依靠金孝全。
阿山还透露了一条信息,遂子以前好像是给金孝全办事,他们也等于是金孝全的手下,但不知道为什么,后来遂子成了梁岳泽的人,他们当然也就稀里糊涂换了老板。
凛冬休息几个小时,情绪稳定下来,一张素面迎着陈争,“陈警官,我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。”陈争说:“你要真觉得抱歉,也不会帮着梁岳泽和我们对着干。”
凛冬低着头,肩膀轻轻颤抖。
“为什么?”陈争问。
“他们,他们逼我!”凛冬忽然抬起头,眼中泪花闪烁,“陈警官,我在他手上,我没有办法,我演过警察,我以为我就是羽风,但我不是,我只是一个普通人!”
凛冬失踪又出现之后,机动小组曾经监视过他一段时间,他住在安置点里。他毫发无伤从“量天尺”回来,带来的是韩渠已经被处决的消息,这打乱了机动小组的步调,并且让之后任何来自韩渠的情报变得不可信。他就像一块卡在机动小组喉咙里的骨头,莫名其妙,吐不出去,也咽不下来。
由于“量天尺”、“碧空教”逐步开始发难,机动小组警力重新分配,凛冬不再被监视,而他就是在金孝全死亡之后被梁岳泽的人劫走。
这次,他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惊慌失措,平静地望着遂子。遂子抓着他的头发,要他模仿梁岳泽。他和梁岳泽气质截然不同,但身高身形几乎一致,如果不看脸,他确实能够给梁岳泽当替身。
“我们长得不像。”他紧张地说。
“不需要你露脸。”遂子点开梁岳泽的视频,“你不是演员吗?你不是最会模仿别人吗?给你三天时间,成为‘梁先生’。”
他下意识拒绝,非常抗拒。但遂子掏出枪,枪口对准他的心脏,“我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。”
他害怕得不敢动弹,勉强应下,但情绪不安,根本无法模仿梁岳泽。
一天后,遂子又来了,懒得说话,丢给他一个手机。手机无法向外发送信息,但能打开一个视频。视频里赫然是梁岳泽,而梁岳泽对话的是他。
“很抱歉,将你拉进这摊浑水,不过我想来想去,只有你有能力帮我这个忙。”梁岳泽笑得很温和,“这一趟有小遂保护你,你不仅不会受到伤害,还会得到意想不到的‘礼物’。”
“韩渠,还活着。”
凛冬一个激灵,紧紧握住了手机。遂子在一旁发出嗤笑。
梁岳泽说,如果他能扮演自己,顺利引开警察,韩渠就会没事,他们还有想见的一天。
“韩渠在哪里?是不是在你手上?”凛冬对着手机吼叫。
但视频已经播放完,遂子抽回手机,戏谑地俯视他,“救不救韩渠,就看你的选择了。”
“我没有选择。”凛冬的眼泪滑落,眼里的一切情绪被泪水覆盖,“如果我不冒充梁岳泽,我会死,如果我听梁岳泽的,说不定韩渠还有活路。就算他是骗我的,我也只能照他说的去做。”
说完,凛冬将脸埋在手掌里,无声地哭泣。
陈争注视片刻,将纸巾推到他面前,“4月之前,你和遂子就离开洛城了?”
凛冬点头,“我,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。”
陈争却知道,那时卜阳运的邮件都还没有发来,而梁岳泽早就策划好了这场脱壳。
审问即将结束,凛冬神情微有改变,陈争注意到他频繁看向监控,起身关掉。“有什么话想私底下对我说?”
“其实。”凛冬不安道:“上次,在,在我昏迷之前,韩渠还对我说过一句话。”
陈争蹙眉,“什么?”
“他说,不要反抗梁岳泽。”凛冬不断动着手指,“我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也不敢说,这次被梁岳泽抓到,我第一反应就是他的话。”
陈争飞快思索起来,韩渠为什么这么说?他早就料到梁岳泽的这一步?但韩渠为什么要帮梁岳泽?
事情忽然变得匪夷所思,而凛冬更是想不明白,他甚至觉得,这话可能不是韩渠对他说的,而是他在昏迷之后的幻觉。
下午,审问和调查初步完成,机动小组带着凛冬、阿山等人返回洛城。飞机一落地,陈争就接到鸣寒的电话,“哥,遂子的身份查到了,你猜他是谁?”
不等陈争开口,鸣寒就道:“记不记得我们在南山市查案时发现的那个隋宁?遂子是他的儿子,DNA对上了,他本名隋孜,遂子只是读音相似!”
早在发现遂子早年在A国生活,后来对梁岳泽死心塌地时,陈争就觉得这个人可能和以前的案子有牵连,再加上这个古怪的名字,实在是引人联想。陈争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,迅速赶回机动小组。
鸣寒将DNA报告递给陈争,“难怪我们最后审问赵知时,赵知不把话说完,他根本就没能将隋宁一家灭口。”
“罗应强让赵知去杀隋宁一家,但赵知漏掉了隋孜,隋孜在A国东躲西藏,成为黑户,遇到‘量天尺’在A国的分支,金孝全。”陈争迅速拼凑出可能的真相,“金孝全给了隋孜活命的手段,隋孜也成了‘量天尺’的一员,后来跟着金孝全辗转来到华国,金孝全和梁岳泽合作,隋孜逐渐从给金孝全办事,转变为给梁岳泽办事,梁岳泽制造的几起案子,都是隋孜动手。”
鸣寒说:“最后连金孝全自己都被隋孜干掉了。”
医院传来消息,隋孜醒了,情绪非常激动。
“他有什么好激动的!”周决愤怒道:“老子比他更激动好吧!”
陈争明白周决的愤怒从何而来,隋孜的目标是鸣寒,差一点就成功了。
“我去审他!”周决自告奋勇,话音刚落就听到鸣寒的笑声。
“还是我来吧,人是被我击中的,该我去跟他对话。”陈争冲泡好咖啡,一口喝下。
此时已是6号夜晚,机动小组这帮人昨天白天赶路,夜里执行任务,今天只有在飞机上那三个小时休息了会儿,但审讯宜早不宜迟,既然隋孜已经醒了,就没有放着不管的理。
周决想跟去,鸣寒拦住他,“决哥,你多久没陪你车了?趁着老唐还没布置任务,你不去看看?”
等到鸣寒和陈争下楼走了,周决才听着引擎的动静反应过来,“鸟刚才是不是嘲笑我不会审人?”
文悟:“就你这反应弧,鸟哥不让你去是对的。”
隋孜的病房外守着荷枪实弹的特警,陈争进去时,他刚打了镇定剂,看到陈争,他挣扎起来,怒火和不甘仿佛要从眼中射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