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挣_分节阅读_第99节(2 / 2)

  鸣寒说:“有家奶茶店倒是说看到刘品超在附近转悠,但对徐荷塘没有印象。”

  “我这边也是。”陈争说:“刘品超拍照的时间是早上9点多,那时很多店铺根本没有开门,即便开门了也是在忙店里的事,注意不到外面很正常。不过这样一来……”

  “嗯?”

  “以商贩的观察力,徐荷塘如果经常出现在这一片,总该有人对她有印象。不,别说经常,就是来了几次,也不至于没一人记得她。”

  鸣寒思索道:“徐荷塘只来了这一回?”

  陈争蹙眉,“其实来南山市的路上,我就在想,为什么刘品超会在南山市发现徐荷塘的踪迹?她是竹泉人,孔兵他们对她的调查足够详实了,她和南山市完全没有关系,那她在这个节点突然出现,背后的动机是什么?”

  一阵沉默后,陈争又说:“南山市是你的故乡。”

  鸣寒眼中忽然浮起一片阴影。

  陈争说:“她的动机我想不明白,但现实是,刘品超在竹泉市隐瞒了线索,直到来到南山市才告诉你,这直接导致我们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来到南山市。”

  鸣寒说:“你的意思是,我们,尤其是我,可能中了某个圈套?”

  陈争的冷静掺杂着冷酷,“我觉得徐荷塘是故意让刘品超拍到照片。但更深的东西,我一时想不出来。对了,还有你们唐队。”

  鸣寒说:“老唐通过我的申请,甚至给你做担保,这也出人意料。”

  “总之,我们不能再贸然行动了。”陈争按了按太阳穴,“找个地方休息下,理一理思路。”

  两人来到车边,鸣寒说:“我来开。”

  陈争坐在副驾,“去哪里?”

  “不是要找个地方休息吗?到了南山市,自然有现成的。”车正好经过山文中心A馆,鸣寒说:“总不至于去洗脚城过夜吧?”

  陈争这才想起鸣寒肯定有住处,但家里有其他人吗?他还没有认真过问过鸣寒的家庭。

  “放心,我外婆的老房子,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,没别人。”鸣寒说:“就是又得好好打扫一下了。”

  陈争以为鸣寒说的老房子是那种上世纪的楼梯房,南山市本就是工业城市,这种老居民区有不少。但车最后停在一片有不少年头的别墅区,鸣寒说:“就是这儿。房子很旧,但还算宽敞。”

  别墅外有个小花园,植物郁郁葱葱,虽然没有人住,但竟然没有荒废。沿着小花园的石阶往里走,到了门口,鸣寒打开密码锁,屋里并非完全黑暗,路灯的光芒从落地窗照进来,看得见陈设的轮廓,不像是几年没有人住过。

  鸣寒打开灯,客厅一下子亮堂起来,家具是古朴厚重的风格,墙边的博古架上放着工艺品。陈争顿时想到“书香门第”这个词,然而在此前,他完全无法将鸣寒和这个词联系到一起。

  “我姨婆这些年有空就会带钟点工来打扫打扫,在我外婆的书房坐坐。”鸣寒解释别墅如此干净的原因,“她们姐妹关系很好,她也带过我,算是我的半个外婆。”

  这座别墅像是有它自己的故事,岁月、生死在里面安静地流淌,陈争一个外人,自从踏进来的一刻,也感到些微安宁。

  鸣寒检查水电气,都没问题,又上楼看了看卧室,能睡。他在楼梯上看到陈争站在博古架前,不知道在研究什么,喊道:“哥,你不上来看看想住哪个房间?”

  陈争回过神,抬头,“哪间都行,你安排。”

  鸣寒说:“我安排?那我就安排你和我住一间咯?”

  陈争这才上楼。楼上有三个卧室,其中一间是鸣寒的,一间是姨婆的,姨婆不在这里生活,但偶尔会来住一住,最后一间是客房。鸣寒说,外婆一直住在一楼,嫌爬楼梯麻烦,这种老房子装电梯也会破坏原来的结构。

  陈争选择去客房住。鸣寒来调了调客房的热水,找来干净被子和床垫,“有事来找我。”

  门关上,陈争脑子放了会儿空,这一天虽然不算很累,但种种疑问汇集在脑中,忽然歇下来,感到格外疲惫。休息片刻后,他去冲了个澡,站在热水中,渐渐意识到自己对鸣寒实在是知之甚少,而他们因为徐荷塘这条线索被引到了南山市,其中一种可能就是鸣寒身上会发生一些什么。

  洗完澡,他坐不住了,敲了敲鸣寒卧室的门。但鸣寒的声音却在楼下响起,“哥,我在这儿。”

  楼下隐约有食物的香气飘上来,陈争探头一看,鸣寒正坐在餐厅吃宵夜,桌上摆着好几个外卖口袋。陈争眼皮跳了跳,脱口而出:“你吃独食?”

  鸣寒笑起来,“其实我喊过你,但你应该在洗澡,没听见。”

  陈争下楼,看着桌上丰富的宵夜,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宵夜了,简直就是晚餐。鸣寒将一份烧鹅饭推过来,“给你点的,趁热。”

  陈争刚拿起勺子,鸣寒又推过来一盒蒸饺,一碗排骨海带汤,一盘子烤串,陈争说:“够了。”

  食物缓解了精神上的疲惫,陈争吃到半饱,鸣寒已经解决战斗,问:“哥,你去我房间干嘛?”

  这话问得颇有歧义,说得跟陈争心怀不轨似的。陈争顿了下,索性也给鸣寒添个堵,“对你感兴趣,想了解更多关于你的事。”

  鸣寒的瞳光微微收敛,又不由自主地张开,像受到撩拨的含羞草。他平时将“对我感兴趣”挂在嘴边,但当这话从陈争嘴里说出来,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接。

  陈争看着他的样子,不知怎么想到了叶公好龙,低头笑了起来。

  鸣寒说:“笑什么?”

  陈争说:“反正今晚有时间,既然带我来了,就说点你的事下饭?”

  鸣寒注视了陈争一会儿,“那得看你想听什么。”

  陈争说:“从你的名字说起?怎么改名了,我记得你以前叫——卜胜寒。”

  鸣寒一听就呛住了,咳得眼泪都出来,陈争递给他纸,看他狼狈的样子,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早就模糊的妹妹头小萝卜。

  “饶了我吧。”鸣寒擦掉眼泪,“你还真喊啊!”

  “印象深刻。”陈争说:“你家里人很会给你起名。”

  闻言,鸣寒神情却稍稍一敛,支起下巴道:“你觉得这是个好名字吗?”

  陈争看出他不仅不喜欢这个名字,还被这个名字勾起了不太愉快的记忆,“抱歉。”

  鸣寒说:“这是姓卜的给我取的名字,附庸风雅,像个小丑。哦对,姓卜的就是我爸,他早就出国了。”

  陈争回忆起,十多年前警方抓到小萝卜,以为他和案子有牵连,做了很多问询,还需要家长来登记,小萝卜反应很激烈,说自己没有爸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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