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6 陈萍萍:你看,你又急16(1 / 2)

叶重宛若听了个笑话,冷笑道,“出岔子?且不说这些人尽数进了京都守备、京营,能否熬的过军伍操练,皇城还有禁军,鉴查院还有黑骑,如何出岔子?”

“嗯?”叶峥听出不对,他看向老爹,试探道,“父亲以为,我不该折腾这一番,白白浪费力气,徒惹人猜疑?”

叶重晦暗的神情稍解,目光复杂地落在小儿子脸上,轻叹一声,“你脑子不慢,你母亲若知道,大概会放心些,只是,你可曾想过,秦家盛极必衰,将来遭清算,他家军中势力,你以为,谁来接手?谁可平稳接手?”

嗯?

叶峥心里一咯噔,老爹这么想,很危险啊。

别自家内部出了对立思想。

他所谋者,非寻常事,如刀尖轻舞、火中取栗,两手投资只会分散自身力量,一旦失败,清算之际,谁也跑不了。

宫里那老登,铁了心把京都城打造成个血肉磨坊,一者磨练太子,清除任何参与党争的异心之辈;二者,清算一些势力,为将来不拘是太子或是哪个皇子登基扫平隐患。

最后,老登野心勃勃,欲一统天下(北齐、西胡、南诏、左右帐)。

他也想自家中立,两相不倚。

怎奈叔祖是位大宗师,已在棋盘之中矣。

留在京都所有叶家之人,攥在老登手中,未必对叔祖叶流云致命,却死死拴住叔祖。

叶峥神色凝重,道,“父亲这是守成之言,父亲可知‘管仲买鹿制楚、买狐皮降代’?”

“不曾听闻。”叶重稍想了想,摇头回道。

‘买鹿制楚’讲的是,楚国盛产麋鹿,管仲放出消息,大量、高价收购麋鹿,楚国人见一头鹿可换来几亩地的收入,纷纷去捉鹿,地也不种了,长此以往,楚国土地荒废,粮食产量断崖式下降,全赖从周边国家购买,待时机成熟,管仲便宣布不再收购麋鹿,不久楚国已然出现粮食危机,恰时,管仲建议齐桓公攻打楚国,结果…不言而喻。

不论‘买鹿制楚’还是‘买狐皮降代’,看起来是管仲以经济战拖垮两国,其实质…

“哪有将关乎自己生死之器交到别人手中,岂不真成了‘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’?”叶峥掷地有声,又压低声音,继续道,“将自己之生死寄托敌人之良心,愚夫之举!”

别说什么‘流水的王朝,铁打的世家’,没来这方世界前,讨论起古时的王朝,他高低也骂两句‘世家祸国’,可如今…

在遇到不平不公之时,他会站出来为弱者张目;在见到违悖律法之行径,他会衡量,是自己料理,还是报知官府,亦或闹大…

绝非简简单单的屁股决定脑袋,他做不到维护自己所在阶层的利益,更做不到掀了饭桌子,他,至少如今眼下,只想保护自己的家人,维护自家的利益。

叶重眼神轻飘飘地过来,叶峥并不相让。

“如今便不是‘人为刀俎,我为鱼肉’?”叶重语气不明道。

“叔祖尤在。”叶峥也不多言,四字足以。

叶重长长一叹,“成也大宗师,毁也大宗师。”

他眼中的复杂渐消,看向小儿子,露出欣慰,又有坚决,“你能这么想,不说多好,至少通透,你大哥…愚了点,他不知今上…”

刻薄寡恩,自私自利,狠辣无情!

叶峥在心中补上老爹的话。

不是不敢说,而是有些事,一旦做了,心态了就变了。

譬如年轻的时候,心心念念有个女朋友,结了婚上了年纪,或许老婆不经意摸了下脸,能提心吊胆一晚上。

在这个时代,在庆国,对宫里老登的心态能随意改变吗?

老登心思多,疑心又重!

似是察觉他心中所想,叶重无语笑了声,骂道,“想我叶家世代忠良之辈,怎么生了你个…”

“不拘你内心如何想,万不可表露一分,最好是少想,甚至别想,记住你自己说的,往后,你便是天子之鹰犬爪牙。”

叶峥终于放松下来,好在,老爹不愚。

他眉宇间露出些许笑意,“当然,儿乃庆国赤胆忠臣,一心庆国社稷。”

叶重望着小儿子,不语。

少时,挪开视线,“嗯…不错,你姐说你说的不错。”

“二姐整日诽谤我,父亲,京都巡城御史曲彦之,您相熟吗?”

“有数面之缘,不熟,你若想上任三把火,不妨去寻陈院长。”

“诶,父亲,鉴查院怎会公器私用?”

“寻你老泰山一起。”

“啊这…不好吧?” “灵儿真没说错,你脸皮真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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