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星月夜(1 / 2)

  江蓠靠在他胸口,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胯.下的马听得烦,撂蹄子踢飞几颗石子,楚青崖一抖缰绳,它就往来路猛冲,若不是她坐在他前面,指定要被甩出去。

  “你这马,脾气怎么这么差……”

  “可能是吃得不够好吧。”楚青崖不以为意。

  这匹马是他昨日一早就叫侍卫放出去的,虽然脾气不好,但聪明又能跑,这里它多年前来过,自个儿就能寻到路跑下山崖,在林子里等着。因为它气性太高,那个负责放马的侍卫只能牵不能骑,做完事就骑着自己的马回城了,留了捆干草给它当饭。

  这马憋了一肚子的气,跑起来虎虎生威,两侧的景物都模糊了。寒风如刀割着脸,江蓠直把脑袋往他怀里缩,问道:“它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十七。”

  她“噫”了一下,对他这种敷衍的态度很蔑视。

  “你的白马叫什么?”

  “丹枫。”

  “谁给的?”

  “嘉惠郡主。”

  楚青崖冷笑一声,“放屁,它要是郡主的马,我脚上钉个马掌,驮着它跑两千里回京城。‘湛湛江水上有枫’,那德性就跟薛湛一模一样,令人作呕。”

  江蓠当初收下这马和竹筒,心中也大概知晓,但薛白露为了给哥哥避嫌,一口咬定是自己的,她便没拂人家面子。

  “你净睁着眼睛说瞎话!丹枫性子可好了,你一边吐去,别吐我身上。”她鄙夷道,“你给马起名字这么敷衍,可见对生灵毫无爱护之心。”

  楚青崖据理力争:“我叫它十七,是因为我那时有十六个侍卫,我把它当个人看。它在衙门吃公粮,我也在衙门吃公粮,它吃饴糖,我也吃饴糖,我待它哪里不好了?”

  那马打了个响鼻,高高腾起前蹄,跃下小坡,江蓠听到它又“呸”地吐了口唾沫。

  真是成精了。

  但这话竟无处反驳,她知道他成婚前是一文钱也不想多花的,也就是婚后大把大把地撒银子出去。

  楚青崖又道:“你骑着他的马来找我,我竟不知是他绿还是我绿。”

  江蓠怒道:“你就认定了!你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,就这样侮辱他,还侮辱我。你不绿,你一颗心都是黑的,脸也是黑的,就不会做个好人!”

  他哼笑:“我不是好人,他也未必好到哪里去。只要对你有非分之想,就不是好人,就该死。”

  “你才该死!”江蓠气得回身打他,被他攥住手腕,紧紧地摁在胸口。

  纵马跑了一段,风直往口鼻里灌,她只得闭上嘴,往围领里缩脖子,颠簸中身下涌出一股股热流,十分难受。

  忽听他在头顶问:“肚子疼吗?我不在,有没有按时吃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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